转载《君子兰的前世今生》

黄和尚

君子兰的前世今生———来自时代的磨难、误解与选择
来源：新文化报 发表日期：2013-09-15 03:46 已有183人浏览 [0人评论]
资讯标签：市场长春价格花卉君子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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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图为1984年12月创刊的《长春君子兰报》，这大概是中国报业里唯一为一种花卉创办的报纸。1985年6月10日《人民日报》发表了声讨君子兰的文章后，很多地方媒体也不够淡定，纷纷发表批评文章跟进 漫画 马勇 Z1~Z4版 编者按 今天的“封面文章”是牛角同学的怀旧继

  图为1984年12月创刊的《长春君子兰报》，这大概是中国报业里唯一为一种花卉创办的报纸。1985年6月10日《人民日报》发表了声讨君子兰的文章后，很多地方媒体也不够淡定，纷纷发表批评文章跟进

漫画 马勇
Z1~Z4版
编者按
今天的“封面文章”是牛角同学的怀旧继续，上次的“一三三厂”牛角同学谈得兴致盎然，而今天关于君子兰的话题是这个城市过往中能够搅动很多人记忆的一笔。牛角同学不但以自己的亲身经历钩沉了那段过往，而且直接上升到理论层面，把英国人哈耶克的思考拽进君子兰的流变历程，就这样我们让一种植物承受了生命之轻与瓦罐之重。
封面文章》 ■牛角
当完成国营工厂的怀旧文章之后，深感意犹未尽。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什么记忆，是独属于长春人的。作为一个历史短暂的城市，在一个城市同质化严重的年代，你想找出一点“风景这边独好”的记忆，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然后我发现，君子兰恰恰就是一个只有长春人才最有资格回忆的事物。而更重要的一点则在于，30年的时间跨度，让我们有可能更容易看清围绕着君子兰所发生的一切。香港作家安裕说：当狂飙吹去满天寒澈，人们才会明白世上没有浪费的热情和被遗忘的历史。
央视的纪录片导演陈晓卿曾经主持制作过一套系列纪录片《现象1980》，这套以怀旧为主题的纪录片，回忆了上世纪80年代曾经流行一时的很多事物，比如汪国真的诗、庞中华的书法、港台音乐、霹雳舞等等。其中有一集我印象最深刻，看了好几遍，就是《疯狂的君子兰》。为什么印象深刻？因为摄制组到我家来采访了。我家养兰的历史，几乎跟我的年龄一样长，也因为这样，我实际上经历了君子兰兴衰起伏的几乎全部历史，也包括了“疯狂”的80年代，只是当时，我还不明白。
一
“疯狂的君子兰”，这是一本小说的名字，作者叫张辛欣。里面讲述的是君子兰引发的贪婪以及犯罪。纪录片借了这个名字，来描述当时的情景。这描述是否准确我不敢说，因为我那时候还太小，没有什么清晰的记忆。不过关于君子兰卖到天价这件事，的确是真的；因为君子兰而引发的犯罪，也是真的；一座城市为之倾倒，同样是真的。据父亲讲，那时候有一对兄弟，因为君子兰而抢劫杀人，双双被判处死刑。而各种围绕君子兰的盗窃行为，就更不用说了。甚至有的养兰大户，给自家的花窖配备了狼狗和猎枪，当然最终，猎枪上缴了，狼狗也随着君子兰的没落而转变职能，成为了宠物。
至于“绿色金条”这个称谓，那也真不是虚的。1985年的时候，有一株君子兰被卖到了14万的天价。在这里我想澄清一个概念，我们经常会看到君子兰展销会上有很多被标注天价的君子兰，那都是虚的。一件商品的价格，是由买卖双方的交易决定的。比如各大拍卖会的天价古董，是因为有了买家，才有了价格。没有交易，无论你标注多高的价格，那价格都不是真实的，只是一种炒作而已。当然我们允许炒作。话说回来，1985年的14万，你能够想象那个概念吗？当时很多人会用自己当时的工资去算，然后发现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赚不来这些钱。而这天价，最终成了君子兰的“原罪”。
在天价的刺激下，全城养兰的热潮掀了起来。毕竟在那个年代，可供投资的渠道太过稀缺了，突然有这么一个一本万利的机会，还不趋之若鹜。其实根据供需关系，新兴商品一定会经历一个从供不应求到供过于求再到供求平衡的曲线。只要给市场足够的时间，君子兰的价格会趋于稳定的。然而政策没有给君子兰更多的时间。从1985年开始，一系列的批评文章和政策打击，让君子兰跌入了冰谷。其实跳出君子兰来看这段历史，一切的发生并不是偶然的。一个很重要的历史特征是，市场经济的原始积累深深地刺激了一路从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和平等观念中走过来的大众。当大学教授一年的工资抵不上一株花苗，当“研究导弹的收入比不上卖茶叶蛋的”现象出现的时候，市场对人们的冲击太大了，这个时候，思想的回潮不可避免。上世纪80年代初，伴随着“严打”一起推行的还有打击经济领域犯罪活动。卖“傻子瓜子”的年广久也一度锒铛入狱。那个时候有个罪名叫做“投机倒把”，在这个有着强烈的价值取向的法律术语中，我们可以想见那时人们的观念。在很多人包括政策的制定者眼里，市场上的交易简直就是不劳而获。那时的人们，还没有明白商人在交易过程中所付出的智力成本、资金成本以及失败的风险。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这个罪名也被丢入了历史的故纸堆，最终在1997年被废除。
二
这样一个社会背景下，君子兰的遭遇其实是在情理之中的。在《疯狂的君子兰》这部片子的叙述中，基本上给君子兰定了两条“原罪”，一个是君子兰热潮所引发的社会问题，比如各种刑事犯罪，还包括各种行贿受贿犯罪问题。另一个则是价格飙升带来的经济问题，认为君子兰经济是一种泡沫经济，早晚有破碎的一天。片子中列举的例子，是荷兰的郁金香热潮，最疯狂的时候，一株珍稀郁金香可以换一座城堡，这很容易让人想到君子兰“皇冠换凤冠”的故事。而最终，随着大规模的养殖，荷兰郁金香的价格一落千丈。很多人因此倾家荡产。看起来君子兰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关于这两个问题，我的看法不太一样。
关于君子兰引发犯罪，这样的描述或联想并不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组织观看了一部主旋律电影，是张平小说改编的《生死抉择》。里面有这样一个情节，王庆祥扮演的市长有个女儿，酷爱画画。他在工厂当厂长时的老部下们就给他家送了很多花卉，供她女儿画画。廖京生扮演的市委书记一次去串门，指着一株花卉说，“黄和尚”啊，这可是名贵花卉。“黄和尚”是君子兰的一个品牌，市长于是去花卉市场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株花价格上万元，那么其他花卉呢？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巧妙的行贿行为。我们不能排除君子兰成为隐蔽的行贿手段，但同时我想强调的是，这不是君子兰独有的，这部影片里的最大反派是一个省委副书记，他收受的贿赂是张大千的画。也就是说，如果因为某样东西会引发犯罪而去打击，那所有的奢侈品都在打击的范围，我觉得这种行为属于因噎废食。
再来谈谈经济泡沫的问题。我们来分析一下郁金香的灾难原因，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任何种类的郁金香一旦被培植出来，就可以大面积种植，而商品的价格往往源于它的稀缺性，东西多了也就不值钱了。那么君子兰会不会重蹈覆辙呢？在长年的君子兰交易过程中，市场上形成了一套关于君子兰的审美鉴别标准。一株君子兰的价值有多高，不是看它是不是奇特品种，而是看它是否满足审美标准，满足标准程度越高，君子兰价格越高。这就像我们人在选美，我们都有一个基本的审美标准，符合这个标准的就是美人，这个世界上人很多，但是美人很少。换句话说，市场通过一套标准解决了君子兰的不可复制问题，花可以大面积繁殖，但符合标准的精品却始终不多，绝不会像“黑郁金香”那样一种一大片。因为有了这样的标准，君子兰才有了保值的可能，才远离了成为泡沫经济的可能。其实在君子兰的发展过程中，也的确发生了几次泡沫经济，比如有一种“雀兰”曾经风靡一时，但随着大面积的养殖，它的价格一落千丈，还有著名的“金丝兰”也曾经历过这个过程。这再一次证明了，奇特的品种并不是价格的保障。而最终的事实是，郁金香在市场中成为了泡沫，君子兰呢？即使遭到打压，也未能让它泯然于众，一旦市场回归正常，好品种仍然是那个身价上万的贵族。这给人的感觉多少有点像“老干部被平反”。
三
那部纪录片的结尾，也谈到了君子兰的现状，他们用的一个形容词是不温不火。其实我更倾向于把现状形容为回归正常，实际上如果当年任由君子兰市场自然发展，从价格上来看，我想也就是这个局面，当然市场可能要比现在大很多吧。市场得以回归正常，源于政策回归正常，如今的君子兰市场，正是在一个政府不干涉，并且鼓励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而很多时候，不干涉就是最大的鼓励。英国经济学家哈耶克有一本书叫《致命的自负》，哈耶克的意思是说，如果政府觉得自己可以规划一切，指导一切，这完全是一种致命的自负。政府正确的选择，应该是在法律的框架内，任由市场自由的发展，人们在市场中会根据自身的需求而形成自发的秩序。从我的亲身经历来看，自发的君子兰市场，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在我上班之前，和父亲在君子兰市场中摸爬滚打了几年，一个君子兰产业链展现在我的面前，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在长春火车站旁边有几栋残破的住宅楼，看气色是80年代的老房子，也许是因为拆迁费用太高而无人问津，它们就这么倔强地伫立在寸土寸金的火车站前。而这几栋楼里，就隐藏着长春君子兰行销外地市场的关键枢纽。君子兰产业，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奢侈品产业，它既有价格上万的名贵花卉，同时也有价格极其亲民的普通品种。由于君子兰是一种喜欢在春节开放的花卉，所以每年春节它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抢手货，我们叫这样的君子兰为年销花。实际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君子兰都是年销花。
长春的君子兰年销花是这样流通的。首先是生产基地，就是散落在长春市各地的花窖，大多数养兰人是各种档次的君子兰一起养，但也会有人专门饲养年销花。临近春节的两个月，会有一群“中间商”不辞劳苦地把各个花窖的君子兰“抓”上来，而这些花就集中在火车站前的那几栋楼里。一个有趣的事情是，从事这项工作的大多是一群中老年人，他们吃苦耐劳的能力，我真是佩服之至。这群人里还有一个南方小伙，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偶然地闯入了这个领域，但是显然，这比他去打工赚得要多多了。然后下一个环节，更高层级的“中间商”出现了，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这些君子兰被简单包装之后发往全国。当然也会有君子兰因为质量太差而砸在手里，做生意有风险，这是没办法的

黄和尚

四
君子兰30年的变迁的确带给了我们诸多的启示。它折射了一个国家，从政府到民众，对于市场的认识过程，我们可以说这个过程走了弯路，

asd600062

说实话 我觉得现在的君子兰好花的价格还是偏高
原因就是这花很难在室内的环境养好 大多数买回家过半年就不是当初的花了
反正我是养不死也养不好 不过我家老人都养君子兰 每年卖些苗子
我去年初也在论坛卖了一些 不知道这些花现在活得怎么样
没有反馈信息

sanniu800

当初君子兰的价格真是不可思议的高。

dogpa

了解了

琥珀A

都是炒作

黄和尚

纵观这篇文章生动切实的讲述了君子兰在中国由于一次基因突变，大大提升了其叶片的观赏价值。在精神文化产品相对匮乏的年代成为民间业余时间消遣的重要载体。中国从一个封闭的时代到一个逐步开放的转化期，面对内部、外部种种新鲜事物的相对集中爆发，无所适从。在面对陌生的事物人的第一反应是规避退宿，当初的政策也如是。而且中国人是在谦逊的外壳下包裹着一颗藐视一切的心“它不就是一棵草吗，凭什么值那么多钱？！”领导的一句话成了导火索……发生的一切正如上文所述。我相信说这句话的领导肯定没有见到真正高端的中国君子兰。《君子兰的前世今生》绝对是一篇耐读的好文章，不管是不是君子兰的爱好者、从业者，它反应的是近30年来中国社会的变迁，从政策、媒体导向及普通民众的意识形态的变革都有涵盖。
君子兰的价格应该说是高档花卉中少有的有着很成熟的定价规则的，一棵普通品相的君子兰年宵花，从一叶小苗到成龄开花一般需要3年半到4年的时间，期间最少经历4~8次换盆换土、定期浇水施肥……一棵普通君子兰的培育成本约为10元/年起。再加上包装、运输、经营成本核算一棵普通能开花的君子兰的基本销售成本不低于60元。普通君子兰的销售价格在70-80元才能保证不赔钱，君子兰还有自身的品质高低决定其最终销售价格的高低，有些因为品质差而不得不低于成本价格销售。高品质的君子兰由于其观赏价值高，销售价格自然会向上浮动。如此透明的公式罗列出来~还觉得君子兰的价格贵吗？
最后我庸人自扰一下，我的“黄和尚”不是因为影视剧中“黄和尚”成为贪污受贿的证据而起的~“黄和尚”名出自我父亲80年代去劳动人们文化宫看君子兰展花了近500元买的一棵君子兰的名字“黄和尚”当时的500元是可以买到“白菊”双缸洗衣机的。、“黄和尚”君子兰照片如图，这是我姐05或06年从日本带回来的富士数码相机拍的大概是130W像素。之后不久因为度夏把“黄和尚”放在大院的杨树下面丢失了……

5127125

好文章 。漂亮的君子兰。有小苗转让吗

三人独行

文章很生动，虽然很多年没接触君子兰了，但君子兰的这段历史还是知道的，本人一直很喜欢君子兰，只是这些年一直为生活奔波，无心养花，近几年才开始养花，希望能交个朋友

黄和尚

5127125 发表于 2013-10-19 15:16
好文章 。漂亮的君子兰。有小苗转让吗

图片中的君子兰已经丢失了~所以再无它的小苗了。